呼唤君之名第六章

  6.

  一番队队舍·队首室。

  被灵子覆盖的第七研究楼在开始亮起的黎明空中,浮出一层白色。

  元柳斋以严肃的目光透过队首室的窗户看着那边的情况,这时碎蜂来到他身边报告情况:

  “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的宅邸里,同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与旅祸交战后负伤。”

  听闻此言的元柳斋猛地挑起一边眉头。

  “连副队长都被击退……”

  “那之后,旅祸突破白道门。现在十番队和其他有志讨伐队正在追击。”

  “嗯。”

  点了头后再次看向窗外的元柳斋喃喃自语道:

  “可是……为何旅祸如此通晓地形……”

 

  四番队·综合救护所。

  恋次横躺在床上,从细小的窗口中仰望月亮。

  和一护交战后负伤的恋次很快就被送到这里接受治疗,蛇尾丸化解了斩击,因此恋次伤得并不重,治疗很快便结束了。但,要让被斩断的斩魂刀恢复,使用者回复灵力是必不可少的条件,因此他还要在能让灵子浓度上升的这间特别治疗室里休息到天亮。这是为他治疗的四番队队士说的。

  “……真是丢脸。”

  突然,自言自语的恋次听到门口方向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听说你被打败了?”

  恋次扭头看去,站在那里的是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

  “乱菊……”

  撑起身体后,恋次轻轻点头示意了下。踏入房中几步的乱菊把手盘在胸前,露出像来探望弟弟的姐姐那样的表情说道:

  “真不像你,竟然被旅祸打败……”

  “那家伙不是旅祸……是死神。”

  乱菊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你说什么?”

  “而且拥有和队长级别相抗衡的力量……”

  “如果有那样的死神在,我们不可能不知道才对。”

  恋次低下头,看着自己在膝盖上交叉的手指。

  “那家伙……认得我们。”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那家伙连我战斗的方式都知道。”

  “是你想太多了,才被那家伙骗倒……”

  “真是这样吗?”

  恋次加强了语气,乱菊不禁滞住了话。

  “乱菊……你对‘一护’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乱菊低下头稍微思考了一会,缓缓地摇着头说道:“没有。”

  恋次皱着眉将手拍到头上。

  “我们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怀疑自己怎么行!你现在只是有点混乱罢了。”

  乱菊对痛苦自语的恋次露出微笑。

  “我们队的队长出去追击了,旅祸很快就会被抓捕回来的……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恋次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乱菊已经转过了身,轻轻挥下手便走出了房间。

  走在月光照耀下的走廊上,乱菊回想着难得显露出动摇的恋次。

  “一护、吗……”

  这么说的时候,乱菊突然伸指点住了唇。

  似乎以前也曾说过这个名字……

  “……讨厌,怎么连我也……”

  乱菊轻轻地摇摇头,快步离开了救护所。

 

  在乱菊离去后的房间里,恋次一直思索着“一护”和“露琪亚”这两个名字。

  “……我是怎么了……”

  他用拳头敲打着额头,呻吟般地低声嘀咕。

  “恋次……”

  恋次转向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到床上坐着具象化的蛇尾丸。

  灰色的狒狒身体上长着白蛇长尾,高度到肩膀,有着和恋次的刺青相似的黑色花纹。

  “蛇尾丸……”

  “你为何不使卍解……”

  狒狒这么说,声音中含着怒意。

  “什……!你说卍解……?”

  “发什么傻!你不是能和我通灵吗!”

  接下来是蛇咻地卷起身体,不满地开了口:

  “……你连和我通灵都忘了吗……?”

  “真丢脸耶,喂!”

  狒狒和蛇并排着,直直地盯着恋次。

  “在说什么……?!”

  但时间抛开了莫明其妙的恋次,长夜渐渐迎来了黎明。

 

  朽木宅内。

  把恋次送到救护所后,白哉通过长廊走向自己的房间。偶然望向庭院时,他看到架在池上的白色石桥被朝露濡湿,闪烁出光芒。

  绯真生前很喜欢这座白色石桥,常常站在上面望着池中悠然游动的鲤鱼。

  白哉脑中关于绯真的记忆复苏了——

 

  那一天,绯真也站在石桥上看着鲤鱼。

  “昨天你又到流魂街去了?”

  白哉出声后,她抬起头回了声“是”,一脸歉然地点点头。

  “我不是要责备你,只是你的身体……”

  “白哉大人……”

  绯真向担心的白哉报以温柔的微笑。

  “但,只有这件事……”

  绯真咳了两三声。

  “绯真!”

  白哉走近坐下来的绯真,伸手搭上她的背。

  她的背娇小又纤细。

  “……没事的,白哉大人……”

  “……不要勉强。”

  绯真抬头望着白哉,露出了虚幻的笑脸。

  “不,白哉大人,我……不能不去找。”

  她将手压在胸前,这么说道:

  “不管这副身躯会变成什么样子……”

  绯真的眼中浮出了毫不动摇的决心。

  (找……?)

  绯真不顾自己性命也要去找的东西。

  难以置信的是,白哉就是想不起那是什么。

  回到房间的白哉打开连到拉门的书架,从中取出一本册子。

  那是绯真生前所写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