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君之名第九章

  净灵廷内,白道内附近。

  一护一行依靠魂的嗅觉追寻着露琪亚的踪迹,回到了净灵廷。魂趴在地上,不住地四处嗅着,试图搜寻灵压的痕迹。

  “怎么样?知道露琪亚在哪儿了吗?”

  看到魂长呼出一口气,直起身子,一护问道。

  “不行啊……在怎么说,净灵廷也实在太大了。”

  魂双手交叉在胸前仰望着一护,摇摇头。

  “只知道大姐之前来过这里……”

  “可恶!到底该怎么办?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已经断了……”

  已经固体化的灵子像山那样堆积在一起。恋次站在那里四处张望着。听到一护和魂的对话之后,他走了过来。

  “你之前的确说过,是从一个叫‘露琪亚’的家伙那里获得了死神的力量吧?”

  “啊……没错。”

  “那么,你们的灵质就有可能相似。”

  看到一脸茫然的一护,恋次微微向前探身说道。

  “就是说你们俩的灵络也许可以连接上啊!”

  “可是在这里不行吧。”

  “……没错,一般来说,在由灵子构成的尸魂界确实无法让灵络视觉化。不过,如果是相近灵络的话,或许你可以同那家伙残留下来的灵络连接上。”

  一护一脸认真地听着恋次的话。

  “虽说我也不擅长鬼道,不过我会尽量帮你的,所以试试看吧!”

  “那家伙……露琪亚和我是一体的,只要我这么做,绝对会找到她的所在之地。”

  一护望着恋次,他的眼中满是坚定的觉悟。恋次不由得咧嘴一笑,将一只手放在一护的右肩上。

  “那就开始吧。”

  “喔。”

  恋次低下闭上眼睛,开始集中精神。一护也照着他的样子闭上眼睛,将手覆盖在额头上。

  笼罩在恋次身上淡淡的光芒,缓缓地朝一护这里转移过来,与此同时,一护的灵压探知能力也变得敏锐起来。

  (……看到了!)

  在闭上双眼的一片黑暗中,隐约可以看见代表死神的红色灵络在飞舞。

  一护将自己的意识放在灵络的表面,如同滑行般前进,很快边找到了目标。

  一护猛地睁开了眼。

  “找到了吗!?”

  “嗯!好像是……正跑向一座灵子块堆成的高塔……!”

  恋次重念着“高塔……”,接着像想到了什么似地慢慢抬起头。

  “原来如此……一切事情都回到原点吗……”

  嘀咕着的恋次跑了起来。

  “这边!跟我来!”

  “啊,喂……!魂,走了!”

  “哦哟!”

  魂连忙爬上慌慌张张跑起来的一护的后背。

  第七研究楼内。

  姐弟俩在灵子聚拢装置前说着什么,流进实验室的灵子覆着装置凝固了,形状复杂的装置现在看上去就只像一根白柱子。

  “还能动吗?”

  “没问题……我开了。”

  弟弟抓住垂在巨镰下的银筒,接下开关,回应着他的动作,灵子聚拢装置再次启动。

  仿佛昆虫振翅的声音渐渐变大凝固的灵子融化后被装置吸了进去,被白色覆盖的外观开始改变。

  “太好啦!”

  “……那就开始啦?”

  弟弟走到操作台前,回头望向姐姐。

  “嗯,开始吧!”

  看到姐姐用力地点了点头,弟弟对着操作台举起了巨镰

  “等等!……”

  躺在远离操作台的墙角的露琪亚,挣扑着站了起来,朝姐弟俩走去。

  “露琪亚。”

  姐姐飞奔到她的身边,扶住摇摇晃晃的露琪亚。

  “太好啦!你的头不痛了吧?”

  “这里是?……这是什么东西?”

  露琪亚没有理会姐姐的问题,只是望着发出陈陈抵唔的巨大装置。

  “这是……”

  看到放下巨镰,紧闭双唇的弟弟,姐姐回答道。

  “用这个就可以把那些折磨露琪亚的死神赶走了。”

  “用这个,赶走死神……?”

  井然有序的美丽街道在灵子大蛇的蹂躏下,变成一片废墟。

  记忆刚刚被删除的时候,曾经在模糊的意识看到,净灵廷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露琪亚抓住姐姐的手,语气强硬地说道。

  “不可以!你知道这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吗?有可能会刚整个净灵廷毁灭的……”

  “这样不是正好吗?为什么你还要站在死神那边?”

  甩开被露琪亚握住的手,后退一步。

  “死神们想要再次把露琪亚从我们身边夺走!我……我……我再也不想和露琪亚分开了!!!!”

  姐姐一边抽泣着,一边拼命地摇头,最后蹲了下来。

  “你在说什么啊?我一直都在和你们在一起啊。”

  露琪亚单腿屈膝,将双手放在她的肩上。

  “我没有骗你,请你相信我。”

  露琪亚望着低下头的姐姐,猛地闭上眼睛。

  “为什么?……”

  “因为,因为露琪亚……”

  姐姐突然站了起来,从她身上爆发般地溢出暗色的灵气。

  就像是从破裂的水管中喷出的水一样,灵气一猛烈的势头喷涌而出。

  “啊?”

  露琪亚被这股猛烈的气流翻在地,弟弟立刻跑过来抱起她。

  “死神,不可以……死神……!!”

  姐姐被这股自己喷发出的巨大灵气扰乱了内心,挥身颤抖不已。

  “姐姐……”

  看到这副样子的姐姐,弟弟不禁痛苦地闭上眼睛。

  姐姐涌出研究所的黑色灵气,以塔为中心,呈放射状在净灵廷内扩散。

  凡是触碰到灵气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建筑物都在一瞬间消失了,又立刻强制性地向别的方向转移。

  死神们疑惑不已地从那些毫无预兆崩塌了的建筑物中逃离出来。队列之中又有数入被气流冲散到别的地方,但无论是被卷走的人,还是幸存下来的人都不知道到底发出了什么事,现场陷入一片混乱。

  建筑物不断地消失,出现,倒塌,街道就这么杂乱无章地重组着。

  朝着他前进的一护一行,赶到了混乱的中心。

  “可恶……好像发出了什么事啊?”

  恋次一脸不爽地说道。

  “大姐……!快走啊,一护!!”

  紧贴在一护背上的魂说道。一护点点头,刹住脚步。他放开握着斩月的右手,把左手放在剑上支撑重量。

  “卐解!天锁斩月!”

  与此同时乱起的灵压的暴风,一眨眼就消散了。一护手札天锁斩月,追上前面的恋次。

  “一口气突破吧!”

  “等一下!”恋次叫住跑到自己前面的一护。一护回过头,恋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拿着蛇尾丸。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睛。

  “卐解!”

  蛇尾丸的刀身开始发光,从那里流出的灵压仿佛龙卷风一般在恋次的周围围绕着。

  突然,沾染了黑气灵气,被卷到一边的建筑物出现在被龙卷风包围住的恋次头上。

  “恋次!!”

  一护冲了过去,想要斩碎落下的建筑物。

  不过,从暴风中伸出的巨大身影先他一步将建筑物咬得粉碎。

  “狒狒王蛇尾丸!!”

  恋次的话音刚落,龙卷风已经平息了。让人联想到白骨化的大蛇,恋次的卐解——狒狒王蛇尾丸完成了。

  “喔……!干得不错!”

  看到微微一笑的一护,恋次也忍不住笑着回了一句“吵死啦!”

  “一护,走吧!”

  “喔!!”

  两人避开纷纷落下的建筑物,飞快地前进。

  到达研究所正下方的一护一行,抬头仰望着不断散发出黑色灵气的最顶端。

  “一护,感觉到了吗?是大姐的灵压!”

  “啊,我知道。”

  一护对魂点点头,环视了一下四周。

  可是,通住内部的入口已经被埋在固体化的灵子深处。

  “恋次,怎么才能……”

  恋次面朝正打算找自己商量的一护,将高举着的蛇尾丸住下一劈。

  “抓紧了!”

  看到以迅猛之势劈过来的蛇尾丸,魂发出了“呜哇”的悲鸣。与他相比,一护则是冷静地跃上蛇尾丸的头部,并紧紧抓着它的脖子。

  “喔喔喔喔——!”

  恋次注入自己的灵力,承载着一护和魂的蛇尾丸一口气冲上研究所的最高层。

  “怎么样?蛇尾丸还可以这么用!”

  听到恋次得意洋洋的声音,一护微微一笑:“我知道啊……”

  咚——!墙壁被完全破坏掉,蛇尾丸的头部猛地扎进研究所的内部。过了一会儿,恋次也顺着蛇尾丸攀援而上,进入研究所。

  从倒塌的墙壁那里升起陈陈烟雾,在烟雾的另一边,一护和魂发现了露琪亚的身影。

  “我们来救你了,露琪亚!”

  “大姐!!”

  随着烟雾渐渐散开,恋次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露琪亚。

  露琪亚也睁大眼睛,注视着恋次。

  “露琪亚……”

  记忆中曾经在朋友的墓前,与自己背靠背作战的少女,此刻终于转过脸。

  这张脸与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露琪亚重合在一起。

  “恋……次……”

  露琪亚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那是曾经两手环抱的花束递给自己,寂寞地微笑着的红发少年。

  毫无疑问,他就是眼前的恋次。

  “呜!……”

  头痛袭来,露琪亚用手紧紧按住额头,姐姐看到此情景飞奔过来。

  “走开,死神!”

  她站在露琪亚的前面,大叫着。从她身体发出的黑色灵气,现在已经抑制住了。

  “露琪亚根本就不记得你们的事!!”

  白光一闪,一护已经对着姐姐举起天锁斩月。

  “怎么可能!!!露琪亚可是我们重要的同伙啊!!”

  “那才不是露琪亚自己希望的!露琪亚已经和你们不一样!!”

  一护避开自己面前喊叫的姐姐的视线,望向露琪亚

  “露琪亚,快点想起来!”

  在剧烈头痛的折磨之下,露琪亚脸部变得扭曲,仍然抬起头,看着一护。

  “我所认识的露琪亚,从来就没有舍弃过的死神的身份!……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舍命保护了我……为了让我能够保护家人,你把自己的力量分给了我。”

  露琪亚应该明白,这是何时深重的罪孽。

  即使如此,那时露琪亚还是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了一护。

  “你就是这么厉害的家伙啊!”

  一护的声音,深深惨入露琪亚的心中。

  “呜……呜……”

  就算是要忍受这仿佛回撕裂身体的头痛,也一定要想起来!露琪亚下定决心。

  “露琪亚!!”

  一护拼命呼喊着露琪亚的名字。

  露琪亚的双肩猛地一震。

  “我……我是……”

  姐姐紧紧抱住露琪亚,想要阻止她恢复记忆。

  “不要啊,露琪亚!!不要摆出那副表情!不要变回死神……”

  “变回……死神?”

  露琪亚疑惑地抬起头

  “啊……”

  发现自己说溜嘴的姐姐,想要放开露琪亚,却被露琪亚紧紧抓着手腕。

  “我,曾经是死神?”

  姐姐一言不发,只是胆怯地摇摇头。

  “……我再问一次。你的名字是?”

  露琪亚放开姐姐的手,直视一护。

  “黑崎一护。”

  魂从一护肩膀探出身子,也报出自己的名字:“我是魂”

  “黑崎……”

  默念出这个名字的瞬间,露琪亚的眼眸开始闪烁。

  曾经状在他的背上,穿梭于深夜的街道。总是出现于自己视线中的,那一头橘色头发。

  在雨后的墓地,少年投向自己那坚定不移的目光。

  在双极的绞刑架时看到的,少年充满自信的面庞——

  为什么会忘记呢……

  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如此重要的那个人。

  “……一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到露琪亚叫出一护的名字,姐姐睁大的双目涌出滴滴泪珠。

  “不要啊——”

  她拼命喊着,脸部因为哭泣而变得扭曲。

  “哇!!”

  从姐姐身上喷涌出的灵压,如旋风一般,轻而易举地将露琪亚掀翻。

  一护正要冲上前去,弟弟却将露琪亚抱了起来。

  “不要动……!”

  弟弟举起巨镰,牵制住一护。露琪亚因为姐姐的灵压的冲击,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披发散发叫喊的姐姐,突然失去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地。

  “……绝对不会把露琪亚交给你们” !!!!!!?

  从她的脚下涌出黑色的灵气,她仿佛是被这股灵气牵引着,慢慢站了起来

  “……绝对不会把露琪亚交给你们!!!!”

  她的灵压在急剧增加着。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

  “这股灵压怎么这么强烈……!”

  一护和恋次惊讶地低喃,姐姐那纤细的身体中已经释放出了足以和卍解状态的队长相匹敌的灵压。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和露琪亚合一好了……!”

  姐姐的脸上浮出了沉重又阴暗的憎恨。

  “那样的话露琪亚就消失了……这样也无所谓吗?”

  但姐姐已经听不到弟弟问的话了。

  “……我知道了。”

  弟弟露出有点寂寞的表情,轻轻垂下眼。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弟弟的脚边也升起和姐姐一样的黑影,像是被那黑影拉着一般,露琪亚和弟弟靠近了姐姐。

  被在背后支撑自己的弟弟和跪在眼前的姐姐夹住,露琪亚的意识又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露琪亚……”

  姐姐靠上去般地抱住了露琪亚。

  “露琪亚……”

  弟弟从露琪亚背后抱住姐姐。

  “露琪亚……!!”

  姐弟俩呼唤着露琪亚的声音重叠在一处。

  轰地一下,黑色的风暴卷起,遮盖了三人的身影。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风暴当中传出露琪亚的惨叫。

  “露琪亚!!”

  “大姐头!!”

  在靠过来的一护眼前,风暴炸裂开。

  那里面只站着一个手持巨镰的人影。

  “露琪亚……吗……?!”

  看着对方的一护低喃道。

  的确,外表看来是露琪亚,但,缓缓抬起头的露琪亚却睁着一双仿佛冻结的冰冷双眼。

  “……消失……消失吧……所有人都……”

  露琪亚的口中发出了姐姐的声音。

  “所有人都消失吧!!”

  她边叫边扯下连在巨镰上的银筒,高高地跳起,落到操作桌前,把银筒插进中央裂开的插入口中。

  灵子聚拢装置发出了闪光,像是用于封印什么的稻草绳一口气燃烧起来。

  从装置左右放出的灵子变成两条巨蛇,开始破坏研究室。

  “这家伙就是把静灵廷弄得乱七八糟的元凶吗……!”

  恋次抓住举起天锁斩月的一护的肩。

  “那女人由你来想办法!你是为这来的吧!”

  恋次指着的前方,露琪亚低低地架起巨镰,戒备着这边的动作。

  “……交给我吧!”

  一护踢着地面跳起身来,恋次则举起狒狒王蛇尾丸应战正面冲来的巨蛇。

  “露琪亚!!”

  “大姐头——!!”

  一护带着魂直线奔向露琪亚。

  他才刚觉得眼前的人消失了,露琪亚却在一护背后出现,扬起巨镰挥下。

  “呜!!”

  一护连忙举刀防守,却被出乎意料的强大力量打得向后飞出老远,这强烈的冲击还震得魂松开了一护的死霸装。

  “呜哇啊啊啊——!!”

  被这股势头震飞的魂咚的一声撞上墙壁。

  “呜……啊……啊……!”

  在墙壁上蠢动的灵子立刻包围了魂全身。

  “魂!!”

  等一护察觉到时,魂已经完全茧化。

  “该死……!!”

  一护受不了地转回视线

  (露琪亚……你的心已经消失了吗……?!)

  正当一脸痛苦的一护寻找着时机时,装置顶上发生了小小的爆炸。

  这爆炸又引起下一次爆炸,接着又引起爆炸。爆炸连锁性地不断增大。

  最后的爆炸波及了灵子聚拢装置全体。

  研究室内充满闪光,静灵廷里回荡着爆炸声,天花板和四周墙壁都掉落下粉末。

  爆炸的冲击使得卷住装置、像在保护装置核心的巨蛇咕噜一下离开了。

  接着庞大的灵子群从装置核心飞升出,直直地伸出天空,形成了一道灵子之桩。

  从第七研究楼伸出的灵子柱似乎给覆盖着瀞灵廷的灵子云带来了奇妙的变化。

  像是覆盖住全域的宽广灵子云在研究楼前集中,突然,仿佛装水的袋子破了个洞一样,灵子从洞中一口气向地面落下。那部分翻滚着不断堆积,虽然滴下来,却似乎凝固了起来。

  于是变成了一块比楼还高的巨大灵子块。

  正面撕得一下裂开,缓缓地上下打开。这巨大灵子块生出的眼睛转来转去地望着瀞灵廷。

  “什……?!什么啊,那个……?!”

  在廷内仰望着那个巨大的乱菊呆然了。

  眼睛的两边伸出粗粗的触手,和灵子云相连。这两条触手简直就像手臂一样——而巨大的灵子块一眼看去则像个巨人。

  “活着……的吗?!”

  和乱菊并排站着的桧佐木抽了口气。

  下一瞬间,从巨人身体中伸出的蛇型触手暴长,开始破坏瀞灵廷。

  盯着像枪一样冲向各处的灵子巨蛇,乱菊拔出了自己的斩魄刀·灰猫。

  “低鸣吧,灰猫!!”

  刀身如灰烬般沙拉沙拉地崩溃,在巨蛇前方薄薄地扩散开。直直冲向这边的巨蛇,在碰到灰猫时都被切碎而消失。

  连安心吐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下一条巨蛇又向乱菊袭来。

  “呜???!”

  正面与巨蛇交战的乱菊身后,另一条巨蛇向她冲了过来。

  “收割吧,风死!”

  桧佐木的斩魄刀变成双刃镰刀状,高速回转着切下巨蛇的头部。抓住飞回手边的风死后,他跑近乱菊身旁。

  “没事吧,乱菊!”

  “没事,谢谢了,修兵!”

  桧佐木回了微笑着乱菊一句“哪里”,便和她抵背而立。

  “要挺到队长他们回来!”

  “嗯!”

  绷紧脸的两人都挥起了刀。